大成实录S3 5谋定而动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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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正立国，以奇用兵。

淳熙二十年四月，刘豫使至阳泉，愿奉河东王为宗主，裂土封建，献金二千斤，帛万匹，十美人。客皆笑纳，厚赠使者。暗令人将美人送交女王，女王笑曰：“先辨析谍者，余者送蔡智虎，与文学名流跳柘枝舞。”

客上疏求为今上分忧，募兵讨逆。不报。疏数上。赐千人粮饷，三千布帛，依祖逖故事，令入内都知王继恩监军协助，继恩，太子心腹之人，令其窥伺河东。客南下迎中使至沁阳。

客号称仰慕古风，于南门立木，更张榜全境依魏武招卒。《荀子·议兵篇》有云：“魏之武卒以度取之，衣三属之甲，操十二石之弩，负矢五十，置戈其上，冠胄带剑，赢三日之粮，日中而趋百里。中试则复其户，利其田宅。”

客与继恩众宾客，日日辕门试武卒，笙歌盛宴观选秀，好不热闹。

继恩遣使回禀太子，曰：“河东，富家子戏耳，愚慕古人，庸者也。”太子由是心安。

刘豫谍者亦暗送信至邯郸，称河东仿魏武卒募兵，月余难起兵。刘豫闻讯笑曰：“仿魏武？岂非痴人也？岂知魏兴也魏武卒，败也魏武。魏武固然精卒全胜，但得一卒便得养一家，何其费财哉？精卒尚存而财已尽，安得不败？李客小子，自以富甲天下，可蹈魏武覆辙？”

旬日，得兵五百，号曰“燕紫”，取意“塞上燕脂凝夜紫”，三日合练即成精锐。此军本客之“燕紫”私军，借募兵得悉隶兵籍尔。

既得精卒，客大宴众宾，酒酣，叹息曰：“晋人尚武，惜哉不能尽入麾下。”继恩知其意，顺承曰：“殿下不妨另选善弓，为弓弩队。也是为今上分忧，功莫大焉。”客幕僚田枚因言道：“殿下，选卒可如试举，以武艺排名，取前列入榜，新建一军。”客甚喜，令明日新开选拔。

次日，客携继恩同往较场，布衣张齐谒于道左，自陈其有武艺，尤善射，挽弓二百斤，客悦之，令侍从引其应募所。试毕，齐名落四千名后，客不悦，赘言张齐甚合意。继恩又顺其意曰：“可特令其入选。”田枚因言：“不妨尽录之。”客甚喜，令录五千人为新军，为“平赵军”。继恩笑其轻率任为。初太子示意继恩，河东募兵不可过万。募兵既只得数千，继恩不以为意，悉籍之。

募兵之始，客即遣人入赵地召集无地流民，此时，流民继至，求募为兵，客推就从之，数日得兵万余，继恩不能止，急遣使回京上禀。客整纳流民，建祈愿军，得兵五万。继恩见客虽得大军，却不见大军严训操练，子曰：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之。似河东不谙兵事，心稍安。

是月，皇后暴崩，皇太子哀毁消形。诏令河东王李客为河北处置宣抚使，河北义兵都总管，以王继恩监河东兵，征伐刘豫。

诏下次日，李客亲领五百燕紫军，日夜兼程，两日出磁山，半日下洺州，一畫夜下武安，兵锋直指邯郸，赵地震恐。

初，李客领兵倍道先进，洺州出探骑数十，燕紫军队正郭延濬悉禽之，尽得城内机密。客易旗变号，洺州守将不知觉，燕紫军斩关掩入，遂克洺州。留谢珩雍抚谕军民。客领燕紫军卷甲衔枚急行，强攻武安。攻城日，队正辅超率骁勇十七人升云梯，斫北门楼，楼坏而入，士卒继进，城遂陷。

刘豫急令其从弟定州路兵马都部署刘昌率真定府及定州军步骑八万火速回援邯郸。

李客兵抵邯郸城外三十里扎营，三日后，五万大军继至。客进围邯郸，围而不攻。每日只在辰时午时鼓乐，更遣数十美人阵前跳柘枝舞，余时全军静默。诡异非常。

刘豫军前幕僚各执一词，豫不能决。或曰：河东故弄玄虚，可出城野战，一战退之。或曰：河东一日而下武安，势不可挡，可甘言求和。伪王世子刘延寿曰：“邯郸兵强粮足，本为不可攻之城，吾等只需养精蓄锐，以待援军，届时合势夹攻，掩其不及，河东必败。”此言一出，众皆欣然拜服。

可谓，

两军相持无夜紫，

莺莺燕燕舞柘枝。

声东击西得真定，

谋定而动兵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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