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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许久不用,又经府内变迁,阵图核心出了些毛病,灵力炸开的猝不及防,蔺沧鸣的斗篷挡下一部分,发丝被削落几根,面具下的皮肤缓缓现出一道红痕。

他扶着书架稳住身形,脸上蓦地一疼,面具边角破碎,法宝便失去了作用变成一块凡物,蔺沧鸣眼前一黑,面具透不进光,又听见霁涯快步过来关心。

“没事吧?”霁涯扫开周围荡起的灰,“你的脸流血了,赶紧把面具摘下来擦点药,万一留疤怎么办。”

蔺沧鸣抬手碰了碰,温热从面具碎裂的一角流下,他随意擦了擦道:“无妨,我又不是女子。”

话音刚落,整张面具就不堪重负,从中裂开。

霁涯在转瞬即逝的裂隙中隐约看见蔺沧鸣眨动的长睫,还没等他看个仔细,蔺沧鸣就受惊般飞快地抬袖遮住了自己的脸,背过身转向书架,低头从乾坤袋里拿出张面具戴回去。

霁涯:“……”

霁涯欲言又止,片刻后复杂地感慨道:“你又不是女子,被人看见脸还要以身相许不成,现在姑娘们都不搞这套了,你文艺复兴个什么劲儿。”

他有点说不清的失望,但仔细想想,他也没告诉上司自己的真实身份,大家都戴着伪装,他也没权力不满蔺沧鸣对他遮掩真面目。

“若是我说见过我真容的人都要死,你还好奇吗?”蔺沧鸣轻淡地问道。

霁涯噎了一下,然后伸手摇了摇笑道:“那我可以闭上眼睛摸,就不算见到了。”

“哼,收起无谓的奇思妙想吧。”蔺沧鸣甩给他一个白眼,也不管他领会到没有,重新走回阵法启动过后的墙壁前,望着墙上若隐若现的波纹,举步靠近穿了过去。

霁涯眨眨眼,蔺沧鸣像没入水底一般消失,他随手捡起地上的面具碎片送到墙上,接着便感觉到一股引力,松手之后碎片也随之不见。

他没急着跟进去,走到书案前,弯腰搬开些桌腿,地板上有条泛黑的印子,像是家具常年摆放留下的痕迹,但并不明显,蔺沧鸣把书案推到此处……就像知道它原本摆在什么地方一样。

霁涯检查一遍周围,又看向墙上的传送阵,迟疑地按了按剑柄,还是走了进去。

他像穿过一道清凉的瀑布,眼前白光闪动,再恢复时已经踏入一间有些潮气的房间内。

霁涯环顾周围,棚顶晶石灯亮度柔和,摆设和外面的书房差不多,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玉简书册卷轴都分门别类保存完好,蔺沧鸣正站在书案前,捏着一枚雅致的墨锭,盯着墨上描金略微失神。

蔺沧鸣还记得这套墨锭,他刚去书院上学时,蔺庭洲有个朋友听闻消息,亲手制作了套墨送来当做礼物,还鼓励他业精于勤,持之以恒。

他那时已在随父亲学习书画,但舍不得用,就让父亲收了起来。

不久之后,那位朋友前来请蔺庭洲帮他追杀一个仇家,蔺庭洲调查之后发现是他杀□□子在先,别人寻仇理所应当,便拒绝出手,还劝他应当弥补过错,那位朋友大怒而去,后来便听闻他死于仇家剑下,身首异处。

“霁涯。”蔺沧鸣把墨锭放回盒中扣上,轻声问道,“若是你的朋友做错了,你帮他违背道义,不帮他就会死,你要如何选择?”

“这不难。”霁涯不假思索地说,“我若想帮他就不会管所谓道义,我若与他关系一般懒得管,就要抬出道义堵朋友的嘴了,还是要对人不对事。”

蔺沧鸣无奈地笑了一声:“你这是在说自己两面三刀卑鄙小人。”

“谢谢夸奖。”霁涯不以为耻地承认,“不知什么人让主上这般哲理的发问呢?”

“听闻……蔺家家主素有赤诚之心,儒雅仁义乐善好施,交友虽广,却能谨守底线从不改变。”蔺沧鸣转身在背后书柜抽屉中翻找起来,蔺庭洲听闻朋友死讯,只是深深叹息一声,赶去给朋友收了尸。

他不会因此怀疑自己的选择,也不会认为是自己袖手旁观才导致朋友身亡,他的父亲愿意相信每个朋友,同时也认定自己的行事理念,连蔺沧鸣幼时都能看出蔺庭洲容易得罪人,但蔺庭洲却一笑而过不以为意。

蔺沧鸣有时也思考蔺庭洲到底是宽容还是冷漠,他把蔺庭洲收藏的信件都翻出来摆到书案上,很快就堆满桌面。

小事大多玉简联系,能用信件的要么是正经大事,要么是请柬拜帖,要么就是喜欢笔墨纸砚的仪式感,霁涯弯腰捡起几封,结果桌上马上又雪花似的落下不少。

“我说主上,蔺家家主虽然评价不错,但斯人已逝,也不必尊重到不舍得让遗物沾地吧。”霁涯忍不住出声劝道。

蔺沧鸣清空了几个满满登登的抽屉,发现霁涯正勉强地捧着一堆各色信封,不自觉地露出点笑意来,干脆也想开了,把书案的信都铺到地板上,席地而坐开始拆封。

若傀师与蔺庭洲曾有交情,想必也会留下几封信来,也幸好蔺庭洲这个习惯不为人知,这个小书房密室才没被人掘地三尺查到。

“我能看吗?”霁涯随手拿起一封信晃晃,“主上想找什么东西,不妨告诉我几个关键字,我也帮帮忙。”

蔺沧鸣考虑了一下,道:“找傀师即可。”

霁涯也不多问,点点头就开始拆信,大脑却一刻不停,既然是在蔺庭洲的私人信件中找傀师,再结合之前严玉霏说送傀师乘悬舟去瀚城,想必傀师和蔺庭洲关系匪浅。

纸墨的气息经久不散,霁涯指尖沾了些碎屑,拆了一小堆之后不免嘶声感叹:“这蔺家家主的朋友也太多,我这么一会儿都看见十多个人名了!他也是个大佬,交朋友都没啥讲究的吗?你瞧瞧这是什么人,开口就借钱,还说和上次的一起还,我打赌他绝对赖账。”

蔺沧鸣掀起眼帘瞄了下霁涯手中的信,倾身接过来看了看,又凉丝丝的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还靳笙钱?我可不会给你出一分。”

“没事,我凑齐了。”霁涯拍拍手一时嘴快道。

蔺沧鸣顿了顿,不禁涌起点兴味道:“绿鸢楼的宛月姑娘让你破费不少吧,你怎么凑齐的?”

霁涯听他那宛月两字咬的别扭,就清清嗓子故作谦虚:“那什么,我刚才回客栈前,侥幸赌赢几局。”

蔺沧鸣:“……”

蔺沧鸣捏着信纸道:“你知道信中借钱的遮天手杜申最后下场吗?”

霁涯问:“他怎么了?”

蔺沧鸣冷笑道:“在赌桌上被人打断双手,废了灵脉,郁郁而终。”

霁涯:“……”

霁涯讪笑道:“大赌伤身,我懂得。”

他随手捞起一个新的信封,用手扇了扇,嗅到风中一阵平和悠远的青竹气息,纸墨都是上品,这些年来没有一点受潮坏损。

信封上写着望君亲启,字迹有些眼熟,霁涯倒出信纸甩开,入眼便是灵动飘逸的笔迹。

内容不多,他扫一眼就能看完,大部分字都是药材,附带斤两,像是药方,信纸最后还有一句“李兄将要启程离开,我会约好时间,请他为令郎诊视,再替我转告令郎一句,不要放弃治疗”。

霁涯看着末尾那故意空出几个字符距离的忠告,脑中似乎浮现出一个人挑眉忍笑故作苦口婆心的模样。

他不知道那副药方有什么作用,刚要放下信纸时,突然像被雷劈了似的福至心灵,把注意力从药方挪到笔迹上。

那些字画的每一个转折、每一处连笔、每一道收锋都让他无比熟悉,他恍惚间甚至开始回想自己什么时候写过这封信,又猛地回过神来,想起这是霁霞君的笔迹。

“霁涯?”蔺沧鸣扬声喊了一句,霁涯捏着信纸愣住,他喊了两声霁涯才犹疑的看过来。

“嗯?怎么了?”霁涯折起信纸放回信封,扔到一堆看过的信中,“刚才那封字太好看,我羡慕了半天。”

蔺沧鸣半信半疑地瞥了一眼,又专注在了信上。

霁涯松了口气,他想起玉霄派霁霞君住处那封未写完的信,上面也提到了李兄,就是不知道这个李兄是何方神圣,霁霞君和他与蔺庭洲竟早认识,令郎明显是指蔺沧鸣,霁霞君又为何要请他给蔺沧鸣诊治?蔺沧鸣有病吗?

蔺沧鸣拆开一封信,在溅起的纸屑中扭头压下一个喷嚏,看见信上字迹规整,意在感谢蔺庭洲邀他前去瀚城,他已经买了船票不日便至,最近刚为一家小姐接好手臂,与她相谈甚欢,状态已有所好转,不用担心。

信封内还有拜帖,署名是易孤行。

蔺沧鸣心念微动,一点点攥紧了手指,有种终于触及到一直追寻的真相的酣畅和兴奋。

虽然这封信中没有出现傀师两字,但内容却能和严玉霏所述对上。

他千方百计想找到一点傀师存在的蛛丝马迹,现在终于有了收获。

易孤行就是傀师的本名。

他怀着看见希望的激动收起这封信,将剩下的信件全部拆过,却遗憾的没能再找到任何相同的笔迹。

“我没看见有署名傀师的。”霁涯伸了个懒腰,估摸着时间也许快到中午了,“还有要看的吗?”

“收拾回去吧,我已经找到想要的东西了。”蔺沧鸣站起来说,他深呼吸几次平复内心波澜,感觉有些头晕,云寄书确实替他治好了伤势,但九冥玄阴火一日没能进境,内伤便会细水长流的淤积起来。

“找到就好。”霁涯不动声色地帮忙把信合拢装回抽屉里,

蔺沧鸣掸了掸袖上灰尘,盯着他的动作,一边风轻云淡地说:“快月末了,我闭关之后就和你去沉沦境。”

“嗯。”霁涯点头含糊地答应,蹭了蹭手上纸灰,从传送阵法原路返回,他踏出水帘般的阵法空间时便感觉到周身一阵细微的刺痛,回头一看,阵法上密密麻麻的裂纹正逐渐扩大,像湖面薄冰被徐徐压碎,随时可能崩毁。

“主上?动作快点,传送阵好像要撑不住了!”霁涯连忙高声提醒,也不知道蔺沧鸣能不能听见。

蔺沧鸣还没离开,趁霁涯刚走,又从堆叠的信里抽出一封,正是霁涯匆忙装好的那个,他不知道霁涯看见了什么才露出惊讶费解,但肯定不是书法那么简单。

正当他想打开看看,玉简忽然一震,霁涯焦急地传音说传送阵要消失了,蔺沧鸣只好把信收进乾坤袋,闪身冲进阵中。

霁涯守在一旁打算见势不妙随时接应,几片羽毛从传送阵中飘了出来,他伸手一接,熟悉的灼痛又传出来,他赶紧扔了鸦羽擦掉手上的血,传送阵图爆发出不稳的闪光,他忍不住又喊一声:“主上!”

蔺沧鸣在千钧一发之际跃出光团,足尖一点地面,左手扯住霁涯右手抽下晚雨铳往后连开三枪,弹药在半空炸开,连成一片粘稠的网,把灵力爆炸阻挡在内。

霁涯顺势扣住蔺沧鸣的肩膀,拧身自己背对阵法,网内的炸响变成怪异沉闷的泄气声,接着像扎漏的气球一样,从一道口子内爆出几道风刃。

“咳……这蔺府果然年久失修,连传送阵都崩成这样。”霁涯及时给自己挡了灵力屏障,风刃撞在屏障上,他像挨了一记重锤咳嗽几声,才缓缓松开蔺沧鸣抱怨。

蔺沧鸣想说些什么,却忽感气血翻涌,身体不受控制的一歪,靠着书架滑了下去。

“主上?”霁涯一惊,蹲下叫了两声,小心翼翼的掀开斗篷,发现蔺沧鸣身上有几道伤口正在浸出血珠,应当是通过传送阵时被空间乱流割出来,都是皮外伤,倒不严重,他伸手试探蔺沧鸣的脉搏,灵力又有不稳的趋势。

照理说这个时候他应该守着昏迷的蔺沧鸣,包扎喂水把人打理干净,但霁涯起身站在蔺沧鸣腿边,在安静下来的书房中审视偏着头的蔺沧鸣。

窗外阳光刺目,晃眼的白色从窗口铺到地面,空气中飘荡的细尘怎么也清不干净。

他现在不需要再和蔺沧鸣说话了,正事也办完了,大脑就空闲下来,能有余裕将违和感从思维深层拖出来,一点点链接拼合。

霁涯复又半跪下去,放轻了动作试图将蔺沧鸣的面具摘下,但面具仿佛焊死在脸上似的,他拿不下来,指尖划过粗糙浑厚的纹理,也描摹不出五官的模样。

靳笙……霁涯的视线一路下滑,落在蔺沧鸣的腿上,想起靳笙用尾巴拽住蔺沧鸣的画面。

“靳笙…危险之地,灵兽,不姓云……”霁涯无意识地将几个关键连在一起,尽管不愿相信,但却始终指向一个答案。

对蔺家了如指掌,毫无惋惜地毁掉寻找蔺沧鸣的阵法,连出现在南疆众人的视野中的时间都那么合适。

霁涯脸色逐渐变得一言难尽,在蔺沧鸣身边站起来踱步,没一会儿又蹲了回去,试图撬开面具失败,苦恼又焦虑地抓着头皮,松手时指缝里都薅下几根头发来。

“不,不可能是那小子。”霁涯频率诡异地抽动嘴角强颜欢笑,原著里男主可是和幽冥阁有不共戴天之仇,仇恨程度仅次于霁霞君,幽冥阁主几次三番派人追杀男主,男主怎么可能给人当儿子。

……

霁涯仰天长叹一声,蔺沧鸣的火铳滚落在了一边,他伸手捡起来抹了下浮灰,安慰自己没有任何作用,反而让事实变得更加清晰。

蔺沧鸣和云寄书关系僵硬,更多时候看起来是云寄书在当儿子。

靳笙是灵兽,原著中男主逃离蔺家落入秘境时,也有一只黑豹灵兽跟随,他在万窟崖将蔺沧鸣逐出师门时,也看见了地上的兽类脚印……也许那时靳笙就隐在一旁了。

霁涯握拳捶了两下脑门,拿着火铳注意到枪柄上那两个刻字,他瞅了一眼,然后手一抖,差点把火铳直接砸到蔺沧鸣身上。

那两个字是晚雨。

原著中男主的佩剑名字,尽管男主在林妍儿死后便弃了此剑,但霁涯还是记住了这柄出场没几回的兵器。

现在这两字刻在火铳上,还不是淑芬永强这种能宽慰自己是巧合的大众名。

蔺沧鸣当然不需要阵法找蔺沧鸣,他就是蔺沧鸣本人。

霁涯捂住了自己脸,为自己到了异世界的运气还是这么精彩,钝刀割肉般感到一丝愤怒无奈又颓废。

如果说穿着新内裤迎接新年的早晨很爽,那他现在如鲠在喉的感觉就是穿完内裤爽过了才发现这内裤还是以前旧的,穿错了。

蔺沧鸣泛白的薄唇中溢出两声喑哑低咳,霁涯吓了一跳,这次终于松了手,把晚雨铳掉到了蔺沧鸣身上。

晚雨铳其实不轻,大几斤的重量毫无防备的挨一下,蔺沧鸣捂着肚子弯下腰抽了口气,直接被砸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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