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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里，审问进行得比修羽铭想象的还要不顺利，他最开始的时候对沈黎可以说是有求必应，只希望他能够在审讯时配合一二，不要又自说自话讲个什么故事出来。
然而，或许是他这样的做法让沈黎对他产生了一点误解，以为他是个好说话的人。于是当修羽铭想要开始下午的审讯时，沈黎还在慢条斯理地吃着卤肉饭，每一口都是有肉有菜有饭。
“沈黎，我们要开始问话了，你把饭先放在一边。”修羽铭对沈黎这样在审讯室里坐着还能把饭吃的津津有味的行为很不理解，他清了清嗓子，决定提醒一下他该做的事情是什么。
“我吃饭和你问话并不冲突，你要问什么就赶紧问吧，不然一会我吃饱了，可能就困了。”沈黎舀了一勺浸了卤肉汤汁的米饭，又舀了肉和菜，待说完话就将饭送进了嘴里。
修羽铭气结，在审讯室里吃饭就算了，这事情是他自己造的孽，可是这吃饱了就困是什么鬼？把审讯室当成他自己家了还是当成酒店了？吃吃睡睡，还有没有一点作为来自首的命案凶手的自觉了？你都已经杀了人了，怎么还能那么淡定地吃饭？都已经来自首了，为什么不再好好表现一下，争取宽大处理？
沈黎可不管修羽铭有没有生气，他最开始的时候的目标就是进到这里面来，他要在妈妈最后待过的地方离开。在同样的地方离开，应该也能到同样的地方去吧。
“你为什么要杀莫莹莹？”修羽铭认命了，他看了一眼嘴巴里还咀嚼着饭的沈黎，就把眼睛移向别处，不想给自己添堵。
“因为……嗯……这件事情不太好解释，我建议你等林漾那边查完了乐楠再来问我，到时候我一定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沈黎沉溺在带着童年记忆的卤肉饭里，刚开始回答的时候，脑子还有些不灵光，停顿了一下才回府正常状态。
我去！
修羽铭把头转过来，看着沈黎，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刚才都听见了什么啊？这绝对不是一个犯人在接受审讯时应有的态度，既然这么不配合，那为什么还要选择来自首啊？
“那就说说你把现场布置成那个样子的原因是什么吧？”修羽铭叹了口气，认命地放弃了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下一个问题。
“这么明显的暗示你们都看不出来，我突然不想和你说话了，我担心会拉低我的智商。”沈黎把卤肉饭都吃干净了，也跟着叹了口气，说话时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修羽铭还没有对沈黎的话做出回应，余光就先注意到身边的人在发抖，他赶紧转头看向坐在自己旁边做笔录的同事，在发现他身子一抖一抖的，其实是在憋笑的时候，他抬手一拍桌子，这人，他不审了！
“你要不要喝水？”修羽铭搓着手，刚才拍的那一下有点重，手都红了，他现在已经对沈黎不抱任何希望了，看到他吃完了饭，都有心情问他要不要喝水了。
沈黎这回对修羽铭的问题倒是很满意了，他赞赏地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