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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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行李的叶子，循声来到客厅，两个恩爱夫妻吃着水果看着电视。

“爸，妈。我明天就要回去了。”

“怎么这么快就回去，不是请了年假的吗？”叶家父母就坐不住了，平常女儿就是工作狂，就连年都难得能陪着一起过，好不容易有个年假多呆几天，这么快就又要走了。

“公司里一个姐姐要全家去旅游，找到我去代班。”

“那我今晚陪你一起睡吧。”叶母迟疑了片刻，还是下定决心说出，语气满含不舍。前几年因为自己的过错，对女儿满是愧疚。

叶子有点无所适从，虽说母亲已经回来了好久，相处如常，总觉得和父母间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缝，这样的独处还是久后第一次。

叶爸可就不乐意了，小媳妇样的，“你们就丢下我了，我要造反抗议。”

“不好意思，无效，驳回。”说着两个人就回了房间。

叶父看着两个最爱的人的背影，眼里溢满温情，眼波一转，凝视着更为高挑瘦削那个，她温和，对以往自己的错一概不咎，她用自己的称衡量，处理得很好，表面看和平共处了八年，但总让人觉得失了温度。

是他们两个做父母的对不起这孩子，小时候她热情洋溢，是贴心小棉袄，像个小太阳，现在好像一潭静水，不起波澜，看不出她的任何情绪起伏，看似平静的她心下到底是怎样一番景象？

母女俩躺在床上，说实话叶子是有点紧张的，工作中累积的丰富经验用到家庭生活中确实无招架之力，她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开头。

“叶子，你过得好嘛？开心嘛？”叶母的声音由叶子左侧发出，不在意叶子是否对他们有隔阂不原谅他们，只是希望她，自己的女儿能是快乐的。

叶子听着这句话仿佛脑中一阵轰雷闪过，头皮发麻，眼中顿觉酸涩，可是莫名的一股暖意直冲心头，好暖。

她好像好久没考虑过这个看似很平常的问题，她开心吗？她很茫然。

“开心啊。”她连动都不敢动，用力吸了一口气，酝酿情绪，憋回眼泪，控制不让声音颤抖，一颗珍珠慢慢从她右眼滑滚到左眼角，顺势落至鬓角消失不见。

“开心就好，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还有爸爸我们一家人幸福开心一辈子。”

“嗯，谢谢妈。”

叶子听着身旁平稳的呼吸声，轻手帮母亲掖好被子。

她真的好久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这个最基本的需求也是最重要的就这样被忽视。从什么时候起，或许八年前杨纶消失后？又或者更早前父母分开？或许这已经不甚重要。把握当下，和父母踏实地一起活着是最幸福不过的。

至于那个人，或许，早已不是那个人，自己又何必再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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